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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五月二十七日早晨在阿兹布鲁克,一个坏消息传到了第二二九野战炮兵连:德国装甲部队击破英军侧翼,炮兵连和德军之间毫无屏障。撤退的时候到了,不过,他们反而拉了一门大炮摆在城南的十字路口。尽管希望渺茫,但求它能暂时掩护已暴露的侧翼。炮兵连副连长托德上尉爬上附近农舍的屋顶,瞭望前方是否有敌军的踪迹。

    一辆德国坦克在两百码外的树篱后头若隐若现。托德连忙跑下来架设炮弹,不过贝克上士已经让他的四名队员进行了一次演习。他们在德国坦克还来不及响应时就发射了两轮弹药。对方以密集的机关枪炮火回击。另外两辆坦克轰隆隆地出现,这三辆坦克对准贝克的大炮火药齐发。

    英军的另一门野战炮加入作战。它本来在几码外接受维修,不过炮兵连士官长找到几名志愿兵,包括一名厨师和一名机械维修工。他们把大炮掉头,发动猛攻,直到用尽弹药。

    贝克的火炮继续独力作战,与敌军针锋相对。两名队员倒下,只剩下贝克和他的瞄准手。然后瞄准手也中弹,如今只剩贝克了。他继续开火,靠一己之力又发射了六枚炮弹。然后,他也用尽了弹药。

    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三辆坦克转弯,笨拙而缓慢地开走了。贝克打赢了。托德上尉冲上前来,受伤的瞄准手向他致意。瞄准手兴奋地握着上尉的手高喊:“长官,我们打败了那些王八蛋!”

    往南八英里,在戈特的另一个据点埃布内特(Epinette),作战的决心同样坚定,但是使用的武器有所不同。车基尔上尉带着三件“玩具”上战场——他的风笛、一把剑,以及一副弓箭。二十七日当天,当他以及大约八十名弟兄(多半隶属于曼彻斯特步兵团第二营)预备好捍卫村落时,风笛和宝剑跟其他装备一起被收起来了,不过他的弓箭就在手边。

    当德军先遣部队出现在眼前,车基尔爬到谷仓阁楼,从平常用来把一袋袋谷物吊上来的垂直开口向外窥探。他立刻召唤两名步兵上楼,命令他们连续击发子弹,不过要等到他的箭射中敌军的中间手后才开火。他举弓、瞄准、放箭。步枪手听见噗的一声,立刻开始发射炮火。

    车基尔的箭正中敌军中间手的胸膛中央左侧,他心满意足地匆匆一瞥。步枪击毙另外三名德国士兵,不过第五名逃到房子的角落躲藏。这也许是英国弓箭——六百年前扭转克雷西(Cr écy)和普瓦捷(Poitiers)战役的武器——在历史上最后一次用于两军交战。

    传统也在戈特运河防线系统的南部重镇拉巴塞显露无遗。负责守卫这座城市的喀麦隆高地兵团第一营,是最后一支在战斗中穿着百褶裙的苏格兰部队。这样的衣着有违规定,不过喀麦隆军照穿不误。起码有一次,百褶裙达到了实用的功能。营副官杭特少校的腿部中弹,不过百褶裙的褶子削弱了子弹的威力。

    喀麦隆军接连两天坚守阵地,击退德军的每一次渡河行动,只不过代价高昂,一次回击之后,A中队仅剩下六名弟兄,而这远远不足以镇守如此千辛万苦赢来的阵地。

    五月二十七日上午,敌军再度强行渡河,拉巴塞很快就被火焰和硝烟吞没。在“隔壁”的费斯蒂贝尔村,多塞特兵团第二营听到最后一通微弱的无线电信号:喀麦隆军已被彻底包围,请求允许摧毁部队的无线电设备。

    多塞特军觉得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随着德军装甲部队慢慢逼近,C中队总部反倒弥漫一股奇特的雀跃——简直称得上虚张声势。有人替一部古董留声机上了发条,一遍又一遍地播放歌曲《雷蒙娜》(Ramona)。这首歌的曲调能在许多人心中勾起月光和瀑布的画面,但是对蓝姆塞少尉而言,它将永远跟费斯蒂贝尔以及那些金龟子似的坦克车连接在一起。

    多塞特军善用村中的建筑物,勉力对抗敌军直到入夜,然后奉命设法打道回埃斯泰尔(Estaires)。他们如今深陷敌军的占领地,不可能走大马路。他们必须在夜里横越原野,而且没有地图。营长史蒂芬森中校只能仰赖一只罗盘。

    他们在晚上十点半出发,史蒂芬森领头,后面有大约两百五十名多塞特军,以及跟自己部队失散、各式各样的“散兵游勇”。那是个阒黑、多云的夜晚,这一行人很快跟敌军出现第一次接触。当时,史蒂芬森和一名出来巡哨的德军上士撞个正着,中校拔出左轮手枪,一枪轰掉那个家伙。附近的德国哨兵听到这阵骚动,喊了一声:“海因里希?”——但是没有其他行动。多塞特军松了一口气,继续在黑夜中跌跌撞撞地前进。

    接着,他们来到一条横阻撤退路线的大马路,路上挤满了敌军的坦克与运输车辆。一整个装甲师正在前进。史蒂芬森的部队趴在收割过的庄稼残株上,看了一个多钟头的车队表演——德军的车辆甚至懒得关掉大灯。终于,川流不息的车辆出现缝隙,多塞特军一溜烟冲过马路,抢在下一组车队进入视线范围之前扑进灌木丛里。

    靠着史蒂芬森中校的罗盘指引,这一行人挣扎着横越犁过的田地,翻过铁丝网围篱,蹚过臭水及腰的壕沟。黎明时分,他们来到一条运河前,水太深,无法涉水而过。会游泳的人拉成一条人肉绳索,帮助不会游泳的人渡河。一行人竟然成功了,只不过当运河在四分之一英里外绕了个弯回来,他们又得再来一次。

    不过史蒂芬森的罗盘从未让他们失望。正如他估计的,这一群多塞特军在二十八日清晨五点踉踉跄跄走进埃斯泰尔,完成了长达八英里的壮游。镇守这座小镇的法军开开心心地跟这群筋疲力尽的新来弟兄分享水壶里的红葡萄酒。

    事情并非总是如此以喜剧收场。皇家诺福克兵团第二营在洛孔(Locon)遭遇大举越过拉巴塞运河的德军,几乎全军覆没。大约一百名幸存的士兵退回附近勒帕拉迪(Le Paradis)的一座农场。为了凝聚人心,代理指挥官赖德少校派遣二等兵泰迪,去跟躲在马路对面另一座农场的守军联系。

    二等兵泰迪完成任务,但是回不去了。此刻,机关枪的炮火太猛烈,他无法过马路。赖德和其他九十八位弟兄很快被德军亲卫队骷髅师(SS Totenkopf)包围进牛棚里。德军放火烧了农场,迫使诺福克军投降。他们立刻走到附近的谷仓空地,却遭到两把机关枪扫射。亲卫队用手枪和刺刀解决了没被机枪打死的士兵——只除了二等兵欧卡拉罕及溥雷。他们俩虽然伤势严重,却成功躲在尸体底下逃过一命。

    对街的泰迪很幸运地遭另一支部队俘虏。这支部队不是亲卫队,只是一般的德军。泰迪的战争结束了,不过起码他还活着。原来,这条马路是两支德军部队的分界。他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这条满是尘土和沙砾的小马路,竟然是划分生与死的界线。

    勒帕拉迪、费斯蒂贝尔、阿兹布鲁克——是弟兄们在这些村庄的顽强抵抗,为受困的盟军争取到迫切所需的时间,供他们沿着六十英里长的走廊北上敦刻尔克。由几辆法国坦克支持的英军第二师受创最重,但是他们的牺牲,帮助了法军的两个师以及不计其数的英国远征军抵达海岸。

    溃散的部队拥入撤退走廊之际,德国空军持续在天空中横行无阻。除了炸弹之外,还有成千上万张宣传单从天而降,呼吁英国大兵弃械投降。收件人的反应不一而足。在皇家野战炮兵团第五十八营,大多数弟兄把这些传单看作笑话,正好可以拿来当卫生纸。第二五○皇家野战工兵连的士兵,则因为传单上画着敦刻尔克的地图而士气大振。在此之前,他们并不晓得附近还有一条通往海岸的路径维持畅通。达勒姆轻步兵团第六营的一名上士,翻来覆去地研究传单上刺耳的字眼,然后向奥斯汀上尉报告:“他们肯定陷入了困境,竟然沦落到耍这种把戏。”

    混乱的大军如今以各种所能想象得到的方式拥入敦刻尔克:东萨里军团第一营的弟兄骑着借来的脚踏车;一名来自农村的皇家苏塞克斯兵团第五营的士兵赶着一辆大马车;一位没戴帽子的准将在贝尔格的马路上踽踽独行;炮手罗伯李在敦刻尔克近郊,看到一个家伙脚踩溜冰鞋、手拿一把雨伞,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还有一个小伙子提着鹦鹉鸟笼赶路。不过,最常见的要属射击手艾伦的状况,当他因为双脚起了大水泡没办法行走时,两名战友充当他的拐杖,撑着他走完最后五里路。

    在敦刻尔克,没有人准备好面对即将蜂拥而来的人群。法国海岸军事总司令、海军上将阿布里亚尔(Jean Abrial)隐匿在三十二号棱堡筹划这座港口的防御工作。他跟魏刚和布朗夏尔一样,把敦刻尔克视为盟军在欧陆的永久立足点。奉戈特之命前来处理撤军事宜的亚当将军,这时尚未抵达。

    照道理,亚当应该听命于法加尔德将军,而法加尔德则是阿布里亚尔麾下的军事指挥官。不过前提是法加尔德的命令“不得危及英军的安全或福祉”——这是条跟大本钟(Big Ben)一样大的豁免条款。在许多桥梁的爆破工作上,双方已经出现了严重分歧。

    为了加强沟通协调,英法双方的指挥官在五月二十七日上午七点半于卡塞勒会面协商。这座城镇位于敦刻尔克南方十九英里的孤丘上,是戈特最重要的据点之一,不过此时还没受到攻击。

    亚当和法加尔德提早抵达,在正式会议开始之前,两人已私下商量好如何保卫这个滩头阵地。他们将设法防守西起格拉沃利讷、东至尼约波(Nieuport),长约三十英里的海岸。内陆的周边防御将充分利用这块地区纵横交错的运河,从格拉沃利讷往东南到贝尔格,再往东到菲尔讷(Furnes),最后到东北的尼约波。法军负责敦刻尔克以西地区,英军则负责整个东面。部队退入阵地周界之后,法军应留在西侧,英军则留在东侧。没有人提到还在更东边陷入苦战的比利时军队——英法双方认为他们的情况太“混沌不明”。

    会议此时在杜索瓦吉饭店(H .tel du Sauvage)的餐室展开,好几张桌子扯掉桌巾并在一起。这是个简单朴素的环境,唯有中央的一瓶雅文邑(Armagnac)美酒能稍微缓解气氛。除了法加尔德之外,法国指挥官包括阿布里亚尔上将、布朗夏尔将军,以及来自魏刚总部的柯尔茨将军(Koeltz)。代表戈特的亚当将军,则由布里奇曼上校以及英国远征军的军需局局长林塞尔中将(W. G. Lindsell)陪同出席。

    结果,这次会议的主要事项并非安排防御计划,而是由柯尔茨将军转达魏刚斩钉截铁的首要命令。魏刚要求被围困的军队转变心态,进入战斗模式夺回加来。法国将领同意一试,但是英国指挥官认为这个要求太荒谬可笑。若要生存就必须坚持下去,而不是发动攻击。布里奇曼觉得柯尔茨满口废话,因此停止做会议记录。

    “你怎么不写了?”林塞尔悄悄地问。

    “没有一句话值得记录下来。”布里奇曼压低声音回答。

    果不其然。法加尔德将军的第六十八师受迫于德军的压力,不得不撤出防线尾端的格拉沃利讷,更别提夺回加来。二十七日深夜,法军撤退到从马尔迪克(Mardyck)到斯皮凯(Spycker)再到贝尔格的新防线。

    不过最起码,如今滩头堡的范围界定清楚,防守的责任分配明确。法国大兵扼守环形防线的西半边,亚当将军则开始组织东半边的防御。依照布里奇曼的筹划,防守区域切分成三个部分,英国远征军的每一个军团各负责一个部分。确切地说,第三军团将和法军并肩防卫敦刻尔克,第一军团坐镇中央,第二军团则深入比利时边境防守东面。两条主要的运河:一条从贝尔格到菲尔讷,另一条由菲尔讷到尼约波,将是最主要的防线。总体而言,这条防线距离海岸大约五到六英里,至少能保护海滩不受轻兵器的威胁。至于这条防线的指挥权,亚当有骁勇善战的劳森准将(E.

    F. Lawson)可供差遣。唯独欠缺一项要素——兵力。卡塞勒会议在二十七日上午八点散会之际,英军的防线还只是纸上谈兵。劳森得动员跌跌撞撞拥进敦刻尔克的部队来镇守防线,在乱兵当中碰碰运气,等到负责维持走廊畅通的正规军也退到海岸,劳森就可以汰换掉这群杂牌军;不过此刻,临机应变再度成了最高指导原则。

    为了解决燃眉之急,他大抵依赖在撤退中摧毁了兵器,如今只能充当步兵的炮兵。几支小队镇守贝尔格到菲尔讷之间的防线,并且由跟部队走散的十九名掷弹兵卫队弟兄支持,第十二探照灯连的士兵在更东边的菲尔讷挖掘壕沟,皇家工兵团的一支测量中队则进驻了尼约波。

    劳森拼凑弟兄设立防线之际,布里奇曼上校则专注于协助大军退回海岸。基本上,他计划了三条主要路线——第三军团前往敦刻尔克东郊的玛洛海滩(Malo-les-Bains);第一军团前往朝东六英里的布赖迪讷(Bray-Dunes);第二军团则继续往东穿越比利时边境,前往拉帕讷。这三个小镇都是海边度假村,到处是室外音乐舞台、旋转木马、海滩椅、休闲单车和色彩艳丽的咖啡馆,整体环境与战争格格不入。

    三个小镇当中,拉帕讷是最适合的总部地点。这里是比利时与英格兰间的电话电缆进入英吉利海峡之处,意味着可以与多佛及伦敦直接联系,这是其他地方做不到的。亚当在市镇大厅设立指挥部,布里奇曼就是在这里运筹帷幄,指导撤退大局。

    有了计划就得发布命令,发布命令就得用纸张,而这就产生一个全新的问题:没有纸张可用。如同英国远征军摧毁他们自己所有的补给品与装备,总司令部的纸张也全数付之一炬,以免落入敌军之手。

    布里奇曼底下的参谋官多福少校终于在地方文具店买到一沓粉红色信纸。这些信纸比较适合写情书,不过这是仅有的选择。付账的时候,多福费尽唇舌说服老板娘接受法国法郎代替比利时法郎。

    很难说众多收件人最后是否接到了上校的粉红色信纸。摩托通信员已经尽全力传达命令,但是通信状况前所未有地艰难。尽管三个军团基本上留在自己分配的滩头,但是许多部队对这些安排一无所知,成千上万名落单士兵随心所欲,或者依照求生本能任意走动。

    他们拥进敦刻尔克,奔向海滩——迷惘、困惑,而且往往群龙无首。许多后勤单位的军官不知所终,留下弟兄们自谋生路;有些士兵躲进城里的防空洞,在炸弹落下时互相依偎;有些人丢掉武器,手无寸铁地在沙滩上漫步;有些人玩乐、游泳;有些人喝得烂醉;有些人不断祈祷与诵经;有些人跑进空无一人的海滨咖啡馆尽情畅饮,简直跟观光客一样;还有一个人装作漫不经心地脱掉短裤,手捧着平装小说在岩石堆里做日光浴。

    与此同时,炸弹持续如雨点般落下。第二防空炮兵旅奉命保卫敦刻尔克,布里奇曼上校抵达拉帕讷之后,立刻指示炮兵旅联络官帕尔莫上尉:所有炮弹必须持续到最后一刻。多余的炮手必须加入步兵团,派不上用场的士兵则必须前往海滩。帕尔莫向戈特的防空总指挥官马汀少将(Henry Martin)转达命令,但是讯息在传递过程中出现了扭曲。马汀以为所有高射炮炮手都必须前往海滩。

    尽管很难理解为什么像英国远征军这样遭受激烈空袭的军队会首先撤退它的防空炮兵,不过马汀从不质疑上级的命令。相反地,他只是推断假使撤离炮兵,那么他们的炮弹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与其落到敌军之手,他不如下令摧毁他的三点七英寸重型武器。

    五月二十七日到二十八日之间的午夜过后,马汀前来亚当的指挥部报告任务完成。一名旁观者觉得他志得意满,利落地敬礼后宣布:“所有防空高射炮都已摧毁。”亚当不可置信地聆听这句晴天霹雳,好长时间不吭一声。最后,他终于抬起头,却只是说:“你……白痴,滚蛋!”

    于是德军持续轰炸,英军如今只能以波佛斯(Bofors)轻型高射炮,以及部队的勃伦枪和来复枪设法抵抗。有些弟兄情急之下,甚至扯掉手榴弹的引信抛到空中,希望击中某架低飞的敌机,更多人像皇家运输勤务队的巴森下士那样爬进泰莱公司(Tate & Lyle)的废弃糖箱。薄薄的木头箱子没有实际的保护作用,却带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他们的希望全都寄托于大海:英国的皇家海军会来带他们回家。加里波利(Gallipoli)、科伦纳(Corunna)、西班牙无敌舰队——几世纪以来,陷入困境的英国人总能指望他们的海军来扭转败局,而皇家海军也从未让人失望。但在五月二十七日这天晚上,事情却不太一样。

    兵工厂维修队驾驶员二等兵盖兹,从玛洛海滩望向大海,眼前空无一物,什么船都没有,只除了一艘破损严重的法国驱逐舰在几码外的沙滩上搁浅,船头几乎跟船身分离。一会儿之后,一艘英国驱逐舰映入眼帘……然后是停泊在四百码外的三艘泰晤士河平底船,最后是各自拖着几只小艇的十四艘漂网渔船。这对海滩上迅速膨胀的人群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东边的局势还更恶劣。在拉帕讷,隶属于总部的皇家海军军官莫顿上校走到海滩视察情况。近海处有三艘单桅帆船,不过没有任何小型船只可以帮忙接驳。半晌之后,一艘机动船拖着小艇出现了。身为海军,莫顿对各种船只略知一二,他赶紧抓住船舷上缘,以免小艇突然被大浪打横。船长以为莫顿意图抢船,往他头顶上开了一枪。莫顿设法让对方相信他没有恶意,不过这起事件突显出整个救援行动的不足。还需要更多船,尤其是许许多多小船。莫顿回到亚当将军的指挥部,说明船只短缺的情况。亚当致电伦敦,希望激起另一端投入更多行动。然后他批准莫顿带着显示部队聚集之处的地图回到多佛,直接向拉姆齐将军报告。

    莫顿此刻再度回到海滩,搭了顺风船登上近海的一艘单桅帆船,接着要求船长送他横渡英吉利海峡。或许,他可以说明这项任务的真正规模。倘若没有足够的船只,那么盟军如此千辛万苦在佛兰德斯争取到的时间,都将化为乌有,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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