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愉快的饭局

    晚餐时，老鬼和石远南很准时的到达了。中国人讲究餐桌上出感情，几杯酒下肚后，老鬼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叶棠和顾一寻并不经常插话，只是安静的听着他说。

    “石头，今天你女人也在这里，我跟你们掏心掏肺的说句心里话。”老鬼拍着石远南的肩膀，又深切的看着顾一寻。

    “孙哥，请您指点！”石远南作好了聆听的架式。

    “我凭心而论，在这横店，我也混了好些年了。看人是不会错的，石头，你一定会有出息的！但是！”一般而言，有了但是两个字，前半句基本上就算是废话了。老鬼很正色的继续道，“石头，你如果想有更好的发展，你和你女人就不该过早的同住。这对你的前途是一件没有好处的事情，顾，顾一寻对吧，你觉得呢？”

    顾一寻不知道老鬼会讲这样的话，一瞬间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眼前这些人突然就变得模糊起来。叶棠看看石远南，又看看顾一寻，端起酒杯对老鬼道，“孙哥，你是一个看惯世事的人。我敬您，感谢你对我朋友的照顾！”

    老鬼也是聪明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反正重磅炸弹是必须要扔的。至于要怎么演变，那实在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他在乎的是，他发现的这颗好苗子能不能长成参天大树。

    顾一寻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晚餐，石远南大醉。老鬼倒是越喝越清醒，饭局结束后，老鬼扶着石远南准备回去。刚走到饭店门口，就碰到了一众人。顾一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醒目的紫凝，她身边一个中年女人和老鬼打起了招呼，顾一寻只好和叶棠一起搀过石远南。

    因为石远南醉得人事不醒，顾一寻最后只好留下来照顾他，叶棠一个人回了酒店。

    擦擦洗洗，等到石远南睡得呼吸均匀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时分了。顾一寻坐在铺边的小凳子上，关了灯，睁眼看着一片漆黑。内心很是受伤，但她不能不承认，老鬼说得没有错。石远南想要有发展，过早的和女人同住，这绝对是自毁前程的做法。虽然，没有谁能确定他能不能红，但也没有谁能确定他一定不会红。

    思绪是纷乱的，顾一寻靠到墙上，她不会放弃她的爱情，她也相信石远南不会放弃她。只是，他们的爱情这残酷的现实面前，能走多远？从文学作品到现实生活，太多的爱情悲剧。不一定男女主角谁负心了，大多悲剧并不是因为爱情本身出了问题，而是来自外围的压力太巨大。顾一寻想到让她放弃石远南，她觉得连想都不能去想，只是一个想法都有让她心肺俱焚的灼痛感。

    叶棠有时候取笑她，为了一个男人，简直让猪油蒙了心，什么都敢舍弃，没见过她这样的傻瓜。有时候，顾一寻也想，为什么她会那样爱石远南。为了他，她隐瞒父母。为了他，她直奔横店而来。为了他，她这个原本的都市白领甘愿每天被场务道具服装各种不相干的人呼来喝去。

    爱情究竟是什么？用一道方程式来解析？或者写一段优美的文字来描述？还是在一曲荡气回肠的曲子中传唱？也许，千百年来在文人墨客写尽的史诗中早已了然。

    顾一寻的爱情是没有道理的，她只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上，遇见了一个人，他叫石远南。她只想和他，这个叫石远南人过一辈子，而不是其他人。

    寂寂的夜里，顾一寻仍旧枯坐着。夜，那样祥和。她的手突然被拽住，黑暗中，她听见石远南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说，“我总是不会放弃你的！”

    顾一寻伏在他身上，泪水流得无声无息。是的，他们都不会放弃彼此。这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