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鸳鸯散

皆沁人心脾。这姑娘长相特别想兽王认识的一个人。逸飞一直盯着这姑娘，居然一时看的忘记了礼节。

    旁边的侍女道：“公子好生无礼，竟然这般荒淫轻浮！”

    兽王这才回过神，急忙低着头回礼，道：“逸飞不是有心冒犯，只觉姑娘像我一位故人，遂刚才发愣，实在抱歉！请问姑娘芳名？”

    姑娘道：“无事，我叫残霞，公子请坐！”

    逸飞坐了下来。残霞道：“公子是个识音曲之人，听这残霞十三情，为何如此感悟？”

    逸飞道：“残霞十三情，想必是姑娘所创。这曲里面讲尽人间情爱，有折磨、有欢笑、有痛苦、有别离，还有无奈，世事尽然，我也只是在告诫自己，若纵是无奈，一切又何必，到头来爱不成、恨不得，是何等的焦灼和痛苦。”

    残霞道：“公子可有时间再听我一曲？”

    逸飞道：“求之不得！”

    残霞便开始抚琴弹奏。此曲一开始便充满了欢快，总总情调很快便把逸飞带入童年，逸飞看到玉儿，似乎就能感触到玉儿牵着自己的手，四目对视，是一种怦然心动，是一种留恋痴迷，缓缓的节奏，早已经把兽王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仿佛此刻自己不再夕凤楼，此刻身边不是这位残霞姑娘，而是在自己故乡，在家乡的后院，身边立着善良可爱的玉儿。突然此曲开始转急，似乎突然惊醒梦中一般，灾难、痛苦、伤楚一同袭来，似乎一下子所有的思维顿时崩溃，绝望、孤独的尤如大海一孤舟，四处飘荡，漫无边际。逸飞也突然看到了玉儿的全家都倒在血泊之中，叔叔口里留着血，说着一定要保护好玉儿，而自己却到处找不到玉儿在哪里，父亲派人强力把自己抱了起来，抗了回去，光在屋子里，痛楚一袭而来，哭声、叹气声久久萦绕。在接着此曲杂陈交叉，时喜时悲，时而欢快心动似久别重逢，时而痛苦失落心情难以。正如逸飞收到玉儿的来信，盼着玉儿的那一段日子，觉得生活如此有希望，感觉每一天的太阳都有一种特别的力量，朝气蓬勃、活力无限，再犹如逸飞看见亲人血肉模糊，玉儿却立在父母的身边，那是一种愤怒和痛苦，一种突然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折磨。接着此曲开始急促紧凑，仿佛愤怒已经上升到了一种极限，痛苦已经上升到了一种极限，一切蓄势待发像要吞噬万物，毁灭一切，眼神里面不剩半点怜悯和同情，旧情再也不再是情，而是折磨心底的一种痛苦。

    逸飞听着听着早已经泪流满面，此曲谈到这里，突然一下就停了，更是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当爆发到了极限，一切顿然就这么安静下来了。该做的已经做了，该犯的错已经犯的天神共怒。过了一段，又是一段悠悠扬扬，这一段含着无限的愧疚、自责，痛苦、悲恸。就是逸飞亲手杀完玉儿，玉儿倒地的那一刻，那一种眼神，所有的都不需要解释，一切都只是爱太深便伤太深。

    琴声停了。残霞问：“公子何故至此？”

    逸飞用衣袖拭去眼泪，道：“请问姑娘此为何曲？”

    残霞道：“鸳鸯散！”

    逸飞道：“何人所做？”

    残霞道：“一位女子，路过此地，我与她以音相识，结为姐妹，此曲乃是她临别送曲！”

    逸飞道：“姑娘可知此女子姓名？”

    残霞道：“公子何故如此感兴趣？”

    逸飞道：“此曲像一位故人所做，还忘姑娘相告此人姓名！”

    残霞道：“司空玉。”

    “玉儿？”逸飞心里突然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哪一种情绪在左右着自己，为何情调如此熟悉，为何故事如此熟悉，原来都是玉儿，只是玉儿在给自己讲故事，又怎么能不情深真切。

    逸飞急忙问：“可知玉儿现在去往何处了？”

    残霞道：“不知，临别之时，玉儿只道‘心若流浪，到哪里都是漂泊’，然后就走了。公子认识玉儿？”

    逸飞道：“她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位故人！”

    残霞惊讶无言。过了许久才道：“想玉儿一身孤独，唯独挂念之人，想不到就是你！可你为何要负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