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 羽飞 特别的男人

    一觉睡得好舒服啊！看一下手表，下午三点了，转头看见羽飞还坐在原来的地方。看见我醒了，朝我微笑了一下。

    "醒了？你真好睡！我要梳妆准备接客人了。"

    我伸了个懒腰，真的睡的不错："我可以看你化妆吗？"

    羽飞点点头，他把自己绑做一团的头发拆了下来，梳了没几下就顺了，然后就垂在一边。男人的头发居然也可以这么长……比我的头发还长！他上粉、画眉、眼线，熟练的在自己的脸上画着，怎么越来越眼熟？

    我想起来了……不就是服装店里看见的男人吗？原来就是羽飞！难怪我在街上看见他觉得眼熟呢！发现这一点之后，我居然抿嘴笑了。笑是因为觉得自己认识他好像又变久了，只是自己才发现。

    "笑什么？"他不想小艾看见他接客人的样子，所以现在他的心情不是最好。但是小艾可爱的笑，让他也发自内心的跟着笑了起来。

    "没有，只是你化妆好熟练，我想到我自己化妆的时候，手忙脚乱的！还常打翻东西！"蜜雪尔也常常说我一化妆就笨手笨脚起来。

    "以后有时间我帮你。"太简单了。

    莉莉敲门送进了洗干净晒干的衣服，我快步拿了就躲到屏风后面换了回来。真厉害，居然这么难洗的血渍都洗得看不见了，就像新的一样……或者它就是新的，羽飞以为我傻吗？不过他也是一片好心。这家伙一看衣服就知道哪买的吗？还是我留意他的时候，他也已经留意到我了？

    "差不多这个时间你该回去吧！等下这里就混乱了。我喊个车夫送你吧？"

    "我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我多呆一会看看吧……"说完我才发现，我刚刚明显是在撒娇嘛？这么自然到我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小艾！我不想你看到我龌蹉的样子……"他不想，他想了一个下午，这个女孩是个洁白的花朵，她不应该沾染上像他这样的人。

    "现在没有卖身契了，你自己觉得龌蹉，为什么还留在这？"他不会是为了钱吧！

    羽飞放下手里的口红，定定看着墙："我习惯了……生下来就被卖到这里，联邦国取消卖身制的时候，妈妈让我们选择去留。我也很想要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她老了，没有了我们，她一个人怎么生活？我们生来就应该是一家人！所以基本除了新来的几个走了，我们一群是她从小带大的男孩，都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飞旋也是……"

    "你们很爱她！"

    "对！我们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也不在乎现在以后了。"羽飞也不知道和小艾说这些干嘛。显得自己卑微到不能再卑微了。

    "她一定觉得你们是最好的儿子，但是以后的生活是自己的，没人能剥夺你的以后……"我发自内心的话，希望说出来不肉麻。

    "好了，我这么多话，你的好奇心满足了，回去吧！"

    那好吧！我留下来的话，他也会不自在的吧，影响生意可就不好了！

    "那我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边好安心。他一直在朝我笑，上了妆的脸上，看起来还是美的，只不过我喜欢他本来的样子。

    羽飞怕她找不到出去的方向，还是送他出去了，已经有陆陆续续的客人上门了。也未免太早了点吧！平时怎么不见这么早有客人来，他心里暗暗的在骂！

    他不想让小艾被那些寻色而来的男人们多看一眼，所以在走廊里护着小艾贴边走，一路藏在背后。总算安全的把她护送到了大门外，等女孩走远了，他才回到属于他自己的桃色世界里。

    客人对他们几个花魁级的男妓，还是礼貌的，要成为他们的座上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怎么被客人争抢，再被别人捧上天，他们最后要做的事情也都是一样的。男人们只是想把他们肮脏的吓体塞进他屁股，女人们只是想他能让她们享受欲仙欲死。最后都是一样的……

    以前不觉得什么，最近几天他开始审视自己，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从第一次在服装店被那双张望他的清澈眼睛吸引开始。

    "羽哥，你就送走她了？不留她过夜？"飞旋从背后勾着他的脖子，亲昵的他都已经习惯了。

    "小艾不一样，她不是我们世界的人。"

    "她好可爱……"飞旋痴痴的看着她走的方向，出了神。

    "你和我都不用想了，我们是什么人？她现在只是好奇，等她明白我们做的事有多肮脏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羽飞是给自己的理由。

    飞旋转过来看了他的羽哥不放："那如果有一天，我们等的那一天真的到了！我们也洗不掉自己身上的脏吗？"

    "内心再怎么样，外人看见的还只是我们的皮肉！"但是他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