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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风流谁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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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仿佛永远停留在了她最美好的一刻,而自己却是已入暮年。

    “絮……师妹”

    “师兄”

    两人相视一笑,跟在白凡身后朝竹屋走去,阳天落后三步,一边前行,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普普通通的竹林在他眼中也笼罩着一层神圣的气息。

    以前,他以为义父的武功就是当世无可争论的天下第一,那时他每次这么,义父都只是摇头,见到师祖后,他才明白人世间的武功究竟能高到何种程度,那是凡人无可触及的高山仰止,这片义父昔日学艺之地,在他心中已然成了一块圣地。

    竹屋中,白凡与林驷相对而坐,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林驷二十五岁离开的时候,一样的竹屋,一样的人,区别只在于这次他走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驷者,天驷也,亦称天龙’,你还记得这句为师给你取名时的话吗?”白凡看着他,神情复杂。

    “记得”,林驷闭上眼睛,苍老的面容上流出两行浊泪,“是弟子让师父失望了。”

    白凡叹道:“人生苦短,所求太多。你若能在这竹庐之中安心修炼百年,天下第一、武林霸主、乃至是皇权,都可取之易如反掌。但你偏偏选择了为师最不愿意看到,也最无能为力的一条路。”

    林驷浑浊的眼珠中露出回忆之色,过了片刻道:“弟子现在的确后悔了,但如果再选一次,我想结果依然是一样的”。

    白凡道:“你可知这天地外还有更加广阔无比的天地?为师并非真的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只不过你争的是一世,而为师争的是万世。”

    林驷心中莫名悸动,但旋即又平静下来,看了看白凡身后的飘絮,苦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其当为而不为,弟子永远做不到在山林中隐世而居,只有师妹这样淡薄如水的人才能陪着您走下去。”

    白凡拿起竹杯喝了口茶道:“你去休息吧,你我师徒一场,父子一生,最后几日就好好陪着为师过几天闲云野鹤的日子,也不枉你我一场情分。”

    “是,弟子告退”,林驷起身,缓缓离开。

    “师父,师兄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飘絮跪坐到白凡身旁,低声道。

    白凡摇了摇头道:“哀莫大于心死,他不愿意像个老头一样苟延残喘,尤其是面对你我之时,就让他去吧,百年未几时,奄若风中烛,回不去了……”

    ………………………………………………………………………………

    半月之后,竹林中又多了一座坟,与郭襄的挨在一起。

    阳天披麻戴孝,在林驷墓前磕了九个响头才起身。

    白凡沉声问道:“你义父临走之前托我照顾你,你日后有何打算?”

    阳天悲沉道:“弟子准备带着白莲教兄弟去投靠明教,继续反元。”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不知道这天下究竟是谁的棋盘”,白凡心中冷笑一声,道:“如此也好,你日后若碰到过不去的难关,可以来峨眉山找你师叔。”

    飘絮朝阳天了头道:“这里有你义父的墓,你自己可以时常来祭拜他。”

    阳天恭敬地道:“弟子知道了,多谢师祖与师叔厚爱。”

    随后阳天行礼告辞,白凡与飘絮并肩站在山,看着他们一行人朝西北而去。

    白凡眼中透过一丝精光,冷声道:“絮儿,命黄影日后将主要精力都放在阳天身上,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大事都回报于我。”

    “是”,她虽答应了,却没有立即动身,而是侧身看向白凡神色十分疑惑。

    “你是好奇为师为什么关注他吗?”

    飘絮了头,意思不言自明。

    白凡干笑一声,却是不知道如何解释,通过神雕的任务,他经过推算已大致猜测到,最后的倚天世界中,主神的回归任务是什么样的,无论如何明教都是最重要的一块,他当然要多用心思在上面,只是现在还不好跟她明罢了。

    他想了想,了句“你以后会明白的”,就给敷衍过去了。

    飘絮笑了笑,也不甚在意,对她来,做好白凡安排的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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