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平小事

谢母这才收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衣服。谢书瑶疲惫的趴在床上，吐掉嘴巴里粘着的几根头发，凌乱的头发任其凌乱着，谢书瑶感觉太累了，在床上缓了缓刚刚的激烈的玩闹。谢母对着一旁的谢书瑶道：“你要还这样疯下去，谁还敢娶你！”

    “妈，你再这样疯下去，爸还敢要你吗？”谢书瑶一听到自己要嫁人，激动下就忘了刚刚的挨打的痛反驳道。

    “他敢！还反了他不成！”谢母也激动起来，挥手往下一拍道，还以为是在拍桌子呢！

    啪——清脆一声，打在了谢书瑶受了伤的屁股上。“啊——好痛！妈！你干嘛？”谢书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起来尖叫起来。

    谢母本来是有一些尴尬的，见站起来的女儿没个正经样，便一脸的理所应当道：“不孝女，谁叫你我和你爸的坏话的！”

    “对了，你赶紧起来，今天你还要陪妈妈去市里图书馆查一些资料，瑶瑶别愣着了！我先去叫你哥起床。”

    看到母亲话间露出笑眯眯的眼睛，谢书瑶心里突然就明了，也跟着狡黠的微笑起来，往二哥睡觉那屋看时的眼神也充满了幸灾乐祸。谢书瑶悄悄地跟着母亲身后，在自己的门旁探出头，看着母亲从水缸里端着一盆凉水进了二哥的屋里，没一会儿，便听到二哥杀猪似得惨叫声。谢书瑶心满意足的露出窃窃的高兴，退回到自己的屋里，还不忘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屁股。

    ……

    在北平的街上，一对母女姐妹花一前一后坐在两辆人力黄包车里，正前往什刹海的北平图书馆，殊不知有一名身穿深灰色汗衫，棕色布长裤的男子拉着黄包车里正悄悄的尾随着她们，拉车男子见前方的母女下车后进了北平图书馆，便悄悄的离去了。

    在北平图书馆下车的正是谢书瑶和她的母亲，在下车后，母亲正从钱包里拿出钱给黄包车师傅。突然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穿的破破烂烂，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五六岁的女孩跑过来缠着母亲讨要些钱，谢书瑶见这女孩可怜，便从自己的钱包中钱包里拿出一分钱的硬币给了她，谢书瑶靠近女孩闻到难闻的气味，脏兮兮破烂不堪的发黑发臭的衣服，并没有距离女孩很近，谢书瑶虽然为她觉得可怜，打内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想要和它保持距离。母亲在一旁只是微笑着看着并没有什么。谢书瑶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看待这个女孩对自己不停地鞠着不标准的躬，各种感谢保佑的好话，谢书瑶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悲伤，在后世根本不会有女孩这样上街乞讨，就算有也大都是被拐卖儿童或是骗子，这样的孩子正是应该享受父母暖暖的爱，在父母的关怀下快乐健康的成长，然而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守住这安稳的生活又是何其的艰难啊！谢书瑶突然想到古人的一句诗词：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就在女孩千般万翻的感谢幸福的离开后，突然冲出一个看起来穿着还是很干净的十二三岁清秀的男孩，一把推到那个高高兴兴离去的女孩在路旁，从女孩的手中抢夺谢书瑶给的那一分钱，谢书瑶在男孩推倒女孩抢钱的时候，赶忙来到男孩的身旁，将正要逃跑的那个男孩子的衣服抓住，见男孩回头恶狠狠的等着自己，谢书瑶一看这还得了，一把揪着男孩的耳朵皱着娇眉不满的道：“你个男生干嘛抢人家姑娘的钱啊？”

    谢书瑶见男孩被揪的咧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孩子，衣服洗得发白，衣服上的一块补丁也缝的也是有些讲究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于是不依不饶的接着道：“快把钱还给那个女孩！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是一个缺钱的家庭。”着在男孩耳朵上的那只手加大了些许的力量。

    这才看见男孩忍着眼泪，似乎做了多大的决定似得，愤恨不舍的把钱丢在一旁不停哭泣的女孩身边，女孩见钱被扔在地上，揉了一下满含泪水的眼睛也不哭了，立马捡起地上的钱，撒开腿拼命的跑进了前面的胡同不见了身影，看到这一幕的谢书瑶目瞪口呆，这女孩跑的也太快了些吧！而眼前的这个男孩，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谢书瑶觉得这个孩子本性不坏，便教训他道：“年纪怎么能学人家抢东西呢！亏你一个男孩子居然去抢人家女孩的东西，男人应该是天立地的，怎么可以做这种苟且之事呢！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才是，喏！现在我给你一分钱，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事情了哦！”罢便给男孩一分钱。

    谢书瑶给完男孩钱，听到不耐烦的母亲在叫自己，微笑着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脑袋后，转身随着母亲进了图书馆。留下男孩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男孩紧紧地攥着谢书瑶刚刚给他的一分钱，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男孩才离开那里。谁也不知道这期间他想了一些什么，男孩离开的背影似乎比以前多了些什么。

    男孩离开后，迅速被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五六个孩子包围起来，男孩认出了刚刚那个女孩也在这群人中，男孩被拉到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其中一个大一些的十七八岁像是领头的人走了出来，向这个男孩索要谢书瑶给他的那一分钱。

    这个男孩什么都没，死死地攥紧那一分钱，平静的看着这个街区的老大，摇了摇头的拒绝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一帮人的拳打脚踢，但是这群人无论怎么努力，还是也没有得到男孩手中的那一分钱。那群人走后，男孩感受着手中的这一分钱，艰难的露出了凄惨的笑脸。倒在地上的满身伤痕的男孩半天没有爬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伤的比较严重，庆幸的是钱保住了。

    若是以前男孩肯定不会为了守着这一分钱，被人狠狠地打一顿，肯定会乖乖地交出来，免得一顿挨打。但是今天这一分钱对于他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而这一分钱男孩知道要拼命的保护住，不能被抢了去。男孩带着这一分钱离开了北平的什刹海，离开了北平……这个男孩离开北平前，曾悄悄的来到谢书瑶的家附近停留了几天，没有人注意到景山东街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乞丐，又是是么时候离开的，而北平城里再也看不到那个乞丐的身影了。

    而这个乞丐究竟是死了，或是走了。乱世之中谁又会在意一个乞丐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