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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什么时候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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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着头往前看去,一个黑袍人带着暗黑的气息,好像索命的厉鬼一样向这边走来,确定是自己联系的人,才颤巍巍的小跑过去,不知是紧张还是绝望,腿上无力,被甩了好几个跟头,才爬到那人跟前,恭敬问:“您来了。”

    黑袍人用黑帽子遮住半边脸,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似乎曾经遭受过重大的创伤,半只糊在一起,吓人的很,尤其是在这黑漆漆的半夜,他说话的声音很难听,就像锯齿在榆木上拉出来的:“嗯,走吧。”

    “只,只有你自己?”男子不可置信的问同时又有些惊喜,难道是他想错了,他不是来破坏新种的农作物的?

    “让你走你就走。”黑袍人很不耐烦。

    他再不敢多话,在前面默默的带路,向田地里走去。

    男子摸不准他的意图,只是觉得他对南荒似乎怨念很深,想法设法的想断掉南荒百姓的后路,他站在田地边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希望他的想法是错的。

    黑衣人轻轻的抬起右手,手掌心凝聚了一团内力,蹦的一声推向田地,白天刚种好的土豆一个个被轰了出来,而且和泥土一样混在一起,变成了土豆泥,他这才满意的露出一点冷笑:“不错呀,朱七七你种什么我就毁什么?我看你能蹦跶几天,我就是要看你们侯府的人匍匐在我的面前,啊哈哈哈。”

    这笑声难听极了,男子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尿了裤子,他终究是没有忍住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恨侯府的人,不直接去报仇,却要来祸害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有他这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小人物。

    黑袍人似乎心里高兴了些,居然回答起他的问话来:“为什么?你可以去问问你们的小侯爷和老侯爷呀,要怪只能怪他们做的太绝。”

    “可是,可是这可以是最后一次了吗?”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找上他,估计自己要疯了。

    “啊哈哈哈,看心情。”他扔下一句话,不在理他,朝身后挥了挥手。

    男子再次下了一跳,不知何时后面出现了不少人,整齐的一身黑还带着连衣帽他蹲在地上连退了几步,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开始动手吧,不必留情。”黑衣人一出声,后面的黑衣人立马站成一排,准备把土壤连着土豆种子一起彻底的覆灭。

    “啪啪啪”身后响起了鼓掌声,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原来真是有内奸啊,李家村的村长李过。”声音很轻,在这冷寂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突兀甚至阴森。

    后面是更加愤怒的马毅,破口大骂:“好你个李过,看起来挺老实能干,居然伪装的那么好,亏得我把你养大,对你那么信任,什么都告诉你,没想到居然是你毁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心血,你说你到底是图什么?他给你多少银子让你的心黑成这样?”

    李过大惊失色脸色瞬间惨白,完了,这是暴漏了?

    怎么可能?明明是看着她喝多了上了马车的,而且有眼线说亲自监视她进了侯府,再也没有出来,怎么回事?那蓝色衣袍和黑色衣袍在夜里只能看见一个重色一个浅色犹如幽灵一般在漂浮,慢慢的向他靠近,明明灭灭的星光照的他们更像是来索命似得恐怖至极。

    村子里的人都是他看着喝醉的,马毅喝了很多,怎么还如此清醒,难道这都是假象只是在演戏,就是为了引君入瓮,给他下了个套?

    “我,我。”他说不出话来,他一次去城里玩看到有人在赌博,在旁观人的一再劝说下好胜心起,加入了里面,谁知一下子输了好多,每次输了之后,总有人蛊惑他,这次就差一点点,下一次总能赢,于是他一次次入了魔障。

    最后欲罢不能只好借债,还不上债只能替别人卖命,他不肯,他们居然也没有勉强他,最后还说免了他的赌债,他不信,后来见他们真的没提,他就渐渐的把他们当成了朋友,谁知再一次被他们灌醉之后,偷了他身上的钥匙,把库房里的麦种全给换了,一步错步步错,他再也没有回头路,如果他不答应下面的帮忙,他们就会把麦种的事全抖出去,他好怕,怕成为人人唾弃的人,所以他只好一错再错。

    他真恨自己走到了这一步,

    想来那黑袍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抓个现行,估计这一次的计划甚至以后这样的计划都行不通了,好一个李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破坏了他的计划,想着他凶狠的刀已经穿透了那李过的胸前:“居然坏了我的好事。”

    李过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瞪着眼睛死了。

    “撤。”黑衣人一挥手,全都一溜烟的不见了。

    七七和西陵越并没有追。

    七七皱着眉头道:“奇怪,我没有在南荒的罪过这样一个人呀?”

    “他似乎不想杀人怕引起你的注意,所以乘大家都醉了这样一个机会,毁了你的心血,让南荒的百姓再陷入困境。”

    “所以说这样的人一定和南荒有着很深的仇恨,也很能隐忍,他想一点一点的蚕食甚至毁掉南荒,这让我想起来另外一个人。”

    “上官锦?”

    “不错,我从他的身上也有这样的感觉,他们想毁掉的是整个南荒,让它陷入困境,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他们似乎和南荒有什么冤仇大恨?只是时机还没有成熟,还不想轻举妄动而已。”

    “你回去可以问问你爷爷,看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大事?”

    “恩。”这件事是一定要查的,这样防不胜防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不想要第二次的,要想攘外必先安内,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才能有精力对付西迪和东筑。

    村里的人都起来了,知道一切都是李过搞得鬼,麦种子的事也是他惹的祸,现在又想来破坏他们辛辛苦苦种下的土豆,这可是他们的命啊,虽然现在李过变成了一具尸体,但是都不足以泄了他们的愤,更何况李过三十多岁是他们亲自选出来的村长,本来是对他给予厚望的,正因为希望太大,失望才更大,恨不得把他拉出来鞭尸。

    李过的媳妇,一对儿女和老母亲趴在他身上哭的死去活来的,跪在他们面前不停的道歉求饶,他们都是朴实的农民,纵然有万丈怒火也不想发在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女人身上。

    最后在马毅的劝说下,才默默的走开。

    七七和西陵越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蒙蒙亮,府前停了一辆香轿,四面全是如白云似得轻纱,淡淡的清香随着清风浮动,四个角挂了几个铃铛,偶尔碰创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好一个雅致的轿子,七七以为是韩家现在的大小姐的轿子,也懒得去问,和西陵越并肩走了进去。

    家丁殷勤的过来接西陵越手中的马,可是那马破通人性,除了西陵越身边的人,别人是不能碰的,说白了就是和它的主人一样的有洁癖嗜好,还一样的骄傲。

    “我自己来吧。”西陵越冷道,雷鸣闪电还没有回来,他只好自己去。

    马厩在院子的西北角,快到地方的时候,他放开僵绳,摸了摸它的头:“自己去吧。”虽然是冬天,那里也挺干净的,但是也受不了那里的刺鼻味道。

    小黑马鼻子哼哼很不满,主人很嫌弃它呆的窝呢。

    西陵越不理它直接转身离开,他刚走两步,就被旁边一道极为娇媚又急迫的声线拦住:“公子,公子你是这府里的人吗?”一双顾盼生波的大眼睛就这样盯着西陵越,好像迷途的羔羊,一头柔顺的青丝随意的披散下来,更衬得娇容白腻,两个深深地梨涡说话间若隐若现,一双绞着的玉手隐在一层薄纱的衣袖里恰如其分的显出她的紧张和期盼,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只是这声音有些……像公鸭嗓子。

    见西陵越只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毫无表示转身就走,急忙又道:“公子,人家内急正在找茅厕,你能告诉我吗?”很羞涩的红了脸,在最后又小声的加了一句:“人家要去男厕。”

    西陵越厌恶的看了一眼,一个男人居然成了这个样子,这是有病呢还是病的不清呢还是病入膏肓呢?

    懒得理他,抬步向前走去,那男子掐着腰在背后妖娆的声线道:“摄政王真是不给面子。”

    没有前面刻意的压着嗓子,说话正常多了,西陵越停住脚步,知道他是谁刚才还故意装作偶遇,这是故意的,他要干什么?试探?最后想出一个词:勾引。

    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往后看他时,冷冷的眸色已经结了一层冰。

    男子愣了一下,真是秋冬之交,他穿的有点薄,被这冰眸刺的,恨不得裹上被子,可是眼下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不知何时,他的一头墨发已经用一根墨玉簪随意挽起,轻纱已经飘走,一身天蓝色的锦袍熨帖的穿在身上,气质也发生了瞬间改变,比起刚才的妩媚妖娆,现在已经是明媚张扬潋滟到极致,他一只手摸着胸前的一绺头发,缓缓的慵懒的向西陵越走进,嘴角似笑含笑:“摄政王何必走得那么急,我又不会吃了你。”

    西陵越的一双冰眸瞬间深不见底,酝酿着暗潮涌动,风雨欲来,偏偏男子虽然感觉如芒在背,但是毫不退缩的还在卖力表演。

    他双臂抱胸,然后摸了摸鼻子支在下颌,望着远方叹气:“啧啧,今天天气真不错。”

    “来人。”一声不耐的爆喝打断了他的话。

    摄政王发话,谁敢不听,立马有两个家丁哈腰弓背的过来。

    “把他拉下去打三十板子。”西陵越冰冷冷的说道。

    两个家丁一愣,男子也一愣,嗫喏着嘴唇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西陵越背负着双手屹然而立:“我说的话没有听见?”

    两个家丁连忙过去一人驾着他一只胳膊,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另一个去门上拿栓门的棍子。

    “你,你为什么要打我?”他至今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韩敏明明对他说,摄政王就喜欢他这一口,让他卖力的表演,讨得摄政王的欢心,就是要整个天下也合情合理,如果在不行的话,就扮成朱七七那个样子的,保准俘获摄政王的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打他?还三十板子,这是明摆着直接打死他,要他的命呀。

    “把他的衣服剥下来,头上的簪子也拔下来。”

    “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一棍子落在他身上,疼的他嗷嗷直叫:“为什么,摄政王我哪里比不上朱七七?”

    西陵越前行的脚步顿住,杵着眉头一字一句的冰道:“敢学她的样子,足够你死很多次了。”

    又对两个家丁道:“记住了,三十个板子,一板子也不许少。”

    两个家丁哪敢不从。

    然后再不停,迈步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男子早已经花容失色,脸色苍白,眼泪一汪一汪的往下掉,并在凄惨的叫着:“救命啊,韩敏快来救我。”

    朱文奇和韩敏本来就在等着小百合的消息,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跑进来:“公子,夫人不好了,小百合惹恼了摄政王,摄政王要打她三十板子,你们再不去他就没命了。”

    “什么?”韩敏也花容失色的站起来,急匆匆就要往外赶。

    朱文奇紧随其后。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小百合已经痛的快晕过去了,后背血糊糊的一片红色浸透了里衣。

    哪里还有今早见过的光鲜亮丽,魅惑众生的风姿,现在就是一个频临死亡的普通人。

    “住手,住手。”韩敏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急匆匆的赶了过去,按住家丁手中的板子。

    家丁不敢往她的身上打板子,只好为难的等等再说。

    韩敏捧住他冷汗淋淋的煞白小脸:“小百合,你怎样了?”小百合看见她来了,扯着她的衣袖喊道:“救我,救我。”

    “好,我来救你,救你。”韩敏也顾不得身份有别,喊朱文奇把他背回去。

    朱文奇本来是很担心的,但是看到母亲对一个戏子似乎关心过了度,怎么说她也是侯府的二夫人,而戏子是个男人,身份有别,男女有别,心里不太舒服,让别人或者有心人看见了汇报给老爷子更是不好处理。

    但是自己不背,自家娘大有一种要自己抱起来的打算,他只好忍着上前去背他。

    “二公子。”家丁为难的道:“摄政王让打的三十板子还不够呢。”

    “滚。”韩敏厉声把家丁一巴掌挥开了。

    家丁见二夫人眼睛通红,似乎愤恨到了极点,很是为难,但再也不敢去惹她,要知道这女人私底下对下人可是狠辣的很。

    “等等。”一声呵斥的声音传来,朱文奇蹲下来要背小百合的动作停止了。

    是雷鸣,这么说西陵越势必要置小百合于死地了/

    雷鸣刚正不阿的看着家丁问:“三十板子可够了?”

    家丁有一丁的欣喜,有人撑腰了,摄政王就不会怪罪他们了,但是摄于韩敏狠狠的目光,瑟瑟的摇了摇头。

    雷鸣面无表情的道:“那就继续。”

    韩敏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他犯了什么罪,要被打死?”

    “冒犯摄政王,本就是死罪,没有诛灭九族已经是网开一面了。”雷鸣不疾不徐的说道。

    听得小百合心里一阵绝望,他这是脑子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去挑拨摄政王?这下连命也没有了。

    只紧紧的拽住韩敏,小声的喃喃道:“救我。”

    韩敏被当头一棒打的晕了,这是非要让小百合死了?不,她怎么舍得?她从二十年前要嫁给大爷没成,转眼嫁了二爷,那时多么的心高气傲啊,一点也不服气,甚至看不顺眼低眉顺气的二爷,她恨莫莞尔,以至于她设计了莫莞尔一生不孕,她后来连生了两个儿子,她就想子凭母贵,莫莞尔生不了儿子,朱笑轩死活不答应娶二房,那么就要从她的孩子里面选出下一任侯府的继承人。

    可是后来,莫莞尔居然生下了朱七七,老爷子跟宠太子一样宠上了天,她的梦想彻底破灭。

    后来大儿子在和朱七七的争斗中不幸死了,她更是恨极了老大一家子,偏偏自己的丈夫还不吭气,白白牺牲了一个儿子,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就是那时候碰到了小百合,他的体贴入微,绝色风姿很快打动了她的心,她经常从他哪里找到慰藉,为了避人耳目,每次都带着自己的兄嫂去,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她一直觉得小百合是她生命的调剂,不知何时已经深入了她的内心,看见他快要死了,她的心痛的一抽一抽的。

    她还没有抉择好,要不要在努力一把救他,也许就算她肯救,也阻挡不了西陵越杀他,但是要她看着他死,她于心何忍呀。

    但是朱文奇已经替她做好了抉择,把小百合往地上一拉,顺势把韩敏拉了起来。

    目光阴冷的道:“按照摄政王说的做。”

    韩敏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没看见你娘亲很伤心很想救他吗?

    朱文奇救当没有看见韩敏祈求的眼光,那边小百合再次挣扎着看向韩敏,韩敏一个激动就要过去,被朱文奇拉着动不了。

    他阴沉的道:“母亲要注意身份。”无疑中表达了他对她表现的不满,一个有家有丈夫有儿女的人,对一个别的男人表现的这么情深义重真的好吗?

    家丁们也很疑惑,今天的二夫人反应也太强烈了吧,以前看见被打的死去活来的丫鬟奴才,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今天的表现也太过火了吧,被打要死的又不是二爷?

    最后朱文奇拽着韩敏回去的,连小百合的尸体都没有给他收,只让家丁去通报他的家人。

    回到西院之后,朱文奇对韩敏哭丧着一张脸渐渐表示不耐,最后忍不住吼了一声:“你非要让爹知道,让全侯府的人都看你笑话是不是?”

    韩敏想反驳两句的,人都死了,她止不住的伤心,哭两句怎么了,但是看着儿子怒气冲冲的样子又有些气短,毕竟自己这样很不和情理。

    朱文奇哼了一声冲了出去,韩敏在后面追问了一句:“你给小百合好好的安葬了。”

    外面没有传来朱文奇的答应声,只有朱家二爷阴森森的慢慢走了过来,如毒蛇一样的眸子盯住了她,让韩敏顿时毛骨悚然。

    韩敏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自从结婚二十年来,他对她的暴脾气或者刻薄一直容忍,她也仗着自己娘家强大的后台一直嚣张着,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但是现在他好像要吃了她的样子。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终于后背抵在了墙壁上,后面已经无路可退,她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要干什么?”

    “啪”狠狠的一巴掌,把韩敏打的眼花耳鸣,她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一瞬间暴跳如雷:“你竟敢打我?”她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纵然是她有什么不是在先,也忘了,只记得自己这个丈夫打她了。

    她奋力朝他扭打起来,可是她哪里是朱家二爷的对手,“啪啪”几声脆响之后,韩敏连牙都吐了出来,鬓发凌乱,脸上血红一片,死死的盯着朱二爷。

    朱二爷终于吐出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你居然给我戴绿帽子,这是我的底线。”

    “我没有。”韩敏无力的辩解,但是几多心虚没有逃过二爷的眼睛。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文奇把门锁上。”

    韩敏慌了,这才明白二爷动真格的了,慌忙向儿子求救,朱文奇看着可怜的母亲,虽然作为儿子他很同情她,很想救她,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不能容忍一个女人和别人发生关系。

    所以他很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把门锁上了,光线暗下来,韩敏感到一阵绝望。

    &

    在西迪的初晴宫里,到处飘扬的蓝色浣纱犹如一片片蓝天似得在倘大的宫殿里飘来飘去,流云浮动,暗香袭来,软榻上卧着一个轻盈美人,弯眉似月,睫毛似蝶,两眉之间点了一颗红色朱砂,显得艳丽妖娆,脸蛋琼脂玉白,吹弹可破,高高的出云髻挽起,露出玉一般的脖颈,云罗叠锻,扑的满地都是,只露出几根纤长的手指,涂满了红红的蔻丹,远远望去,真是唯美。

    四个宫女守在大门口,皆垂眉低眼,不敢看向那边的美人,尤其是铃儿,西门雨晴身边以前的一个婢女,是西门雨佳派在西门雨晴身边的,一直在监视她,她对西门雨晴一直看不起,还时常在西门雨晴面前盛气凌人指手画脚。

    线下,西门雨佳死了,西门敬于是就把西门雨晴给扶了正,享受着西门雨佳曾经有的一切,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却苦了铃儿,西门雨晴特意把她留在了身边折磨她,一切重活脏活还不在话下,关键是天天稍有不顺心,便用细细的针扎她,但是又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她苦不堪言,看着床上那个干净的美人,以前只觉得她在西门雨佳面前是丑小鸭,如今打扮开来竟然比西门雨佳还要美上三分,当之无愧的西迪第一美人,确是比原来的西门雨佳还要狠毒,以前西门雨佳顶多男人多了些,生活混乱了些,脾气差了点,但是她确是背地里阴狠,永远让你摸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

    且不管她在背后多么的变态心狠,但是在西门敬面前从来都是谦卑有礼,文雅动人,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西门敬对她就比西门雨佳还要好。

    “主子。”应福从外面大踏步的走进来,与原来在西门雨佳面前的刻意女声不同,此刻有些阴柔之感,却是染上了邪肆阴沉的眸色。

    一张无懈可击的脸蛋完美无瑕,西门雨晴来了西迪,把西门雨佳以前的男侍都活埋了,单单留下了他。

    西门雨晴连话都没说,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据大夏的眼线报,西陵越去了南荒。”

    应福等了片刻,还奇怪她没有反应的时候,一只花瓶突然就从头边擦了过去,正好砸在铃儿边上的墙壁上。

    恨恨的声音尖利的响起:“你说什么?”

    四个婢女连忙跪在地上,铃儿更是瑟瑟发抖。

    西门雨晴看了她一眼,再也不是躺在软榻上那无害的出尘少女,而是化身美丽的厉鬼一般。

    “为了朱七七?哈哈,朱七七你好大的本事呀,女扮男装也能把一个男人迷得七晕八素的,我何时不知道你哪里修来的一身狐狸精的本事啊。”

    应福弱弱的安慰道:“或许不是为了朱七七?”

    “不是,那是为什么?”她的声音更凄厉了,甚至有些狰狞。

    她最讨厌朱七七,因为在前世的时候,她本来是幸福的一个家,却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姐姐,而且是孤儿院来的,要多土有多土,让她在上层朋友的交际圈里丢尽了脸面,还有那丁远,她喜欢了追逐了好几年,偏偏喜欢朱七七,虽然朱七七并不喜欢丁远,但是却让她感觉到了她的失败,侮辱。

    所以以后她的东西她都要去抢,无论是什么?

    前世的朱七七喜欢穿蓝色的衣服,她不喜欢,但是只要她在的地方,她也跟着穿蓝色的衣服,朱七七的衣服都是普通的棉质,而她却个个是品牌,她就是要在众人面前压她一头。

    可是每次她偏偏不在乎,更让她心里恼火,她恨不得撕碎了她。

    居然这一世她喜欢的男人有偏偏喜欢她,她现在也是一方女侯,和她的地位同等,甚至比她还占有很多优势,她上一世把她推到了车轮之下,赢了她,却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居然也遇到车祸穿越了,真是冤家,又碰到了一起,这一世她自信依然可以赢她。

    哼,等着瞧吧。

    “去,飞鸽传书给朱文奇,告诉她朱七七的性别。”

    应福恭敬退出。

    西门雨晴轻飘飘的目光扫过铃儿,铃儿就感觉头皮都麻了,不住的瑟瑟发抖。

    真想一死了之,就解脱了,再也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

    可是眼下这一劫却是躲不过了。

    “铃儿,来。”她朝她招了招手,语气熟稔亲切的跟个长辈似得,可是铃儿已经是吓得起不来了。

    她确信不过去会死的更惨,只好硬撑着爬起来,一步一步的挪过去,遮住眼睛里的惊恐,如果被她看见了,会越发的刺激她对她的狠。

    她匍匐在西门雨晴的脚下,连呼吸都不敢。

    “把衣服脱了。”她轻轻吩咐。

    铃儿颤巍巍的去脱衣服,终究因为太恐惧脱不下来,其他的三个婢女不等吩咐,直接上来帮忙,很快铃儿就被拨个精光。

    三个婢女皆露出凶光,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布帛,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一人负责一边,狠狠的扎去,凄惨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宫殿,西门雨晴确是缓缓的愉悦的笑了,看着别人痛苦,她就开心,听见铃儿的叫声,她似乎也看到朱七七的未来,卑微的匍匐在她的脚下,或者高声惨叫或者低声求饶。

    铃儿一会就被扎的浑身於紫浑身颤抖,西门雨晴示意她们停下来,一次玩惨了就不好了。

    “去吧,回你的屋子去吧。”

    西门雨晴下了特赦令。

    铃儿急忙去找旁边的衣服,退出去,晚了一步,她就害怕西门雨晴再次反悔,她以为这次会把她扎穿,至少晕过去,就这么一会,自己虽然痛不欲生,确是比想象中惩罚的轻了。

    其他三个宫女手比她快,把她的衣服拿走了,她惊慌的看着西门雨晴,这是什么意思?

    她轻启朱唇:“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就这样回去,用你平常的步子,不准用手或者其他东西遮遮掩掩。”

    铃儿是完全吓呆了,*着身体回去,这次离下人的住所还有很远,更重要的是要经过那些奴才的住处,此刻他们不值班的应该都在外面打打闹闹。

    她,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去?

    “圆儿,送她。”

    “主子,主子,你饶了女婢吧。”头磕的砰砰响,可是只换来西门雨晴更厌恶的声音:“拉下去。”

    铃儿感觉到了绝望,被那么多人看了身体,她一个女子还怎么活?可是她偏偏又死不了,西门雨晴掌握着她一家六口的命。

    她该怎么办?谁能救她?

    朱文奇接到这封属下送来的无名来信的时候,正在玉香楼郁闷的吃酒,昨天韩敏被打了一顿之后,在朱丽影的帮助之下逃回娘家告状去了,他把朱丽影训斥了一顿,就跑到这里来了,那个家真是没法呆了。

    玉香楼的头牌玉姬凑到跟前来,给他倒了一杯酒,手已经圈住了他的脖子,往他的耳边呵气如兰,玉香楼是韩家的产业,朱文奇来了也算是一半主人了。

    朱文奇被他这么一吹,不但身体没有什么反应,而且皱起眉,看过了燕城众多美女之后,在看这些南荒的头牌,简直就是美少女和农村大婶的区别,更可况家里还有一个美如天仙的东大陆第一美人如如坐镇,这样一对比更是没法看了。

    玉姬是从人堆里摸滚打趴出来了,朱文奇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什么意思,生气的一撅嘴:“朱公子这么快就嫌弃奴家了,那奴家就不打扰公子了。”说着作势要走。

    朱文奇也没有阻拦,又闷闷的喝了一杯酒,跟班王文走了进来,给他一封密函,上面没有署名,但是信封上指明是给他的。

    朱文奇没有心情看一个陌生人的来信,一边喝着酒一边吩咐:“给爷念念。”

    王文就撕开信函,一字一字的念起来。“朱七七是……女的。”总共只有六个字,王文念到最后两个字已经轻的听不出来,惊讶的看着朱文奇不知所措。

    朱文奇执御酒的手一顿,耳尖的接触到一个敏感词,也不敢置信的问:“什么?拿来。”

    王文连忙将信递了过去,朱文奇看见之后,脸色一阵震惊不已,随后又像想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太有意思了,不是吗?

    “走,回去。”

    还在旁边期盼朱文奇心思回归的玉姬急忙喊道:“二公子,还没有玩呢。”她猛一跺脚,真是到手的财神飞了,可是刚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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